怕你考问
文/小武

对于山外的文明
你知晓多少？

我不敢回答
我心生胆怯

怕你在遥远的他乡
用一声古老的叹息
考问我…

在湖南西南部的雪峰山边陲沅水、巫水汇合处，坐落着一个距今已有3000年历史的古城，据史载它起源于春秋，成形于盛唐，明末清初到达鼎盛，是大西南物资吞纳和发散之地。曾以桐油，木材、白腊、鸦片而名震四方。

如今3000年过去了，由于公路，铁路的发达，昔日的古商城繁华已黯然退去，只留下了斑驳的小巷，黯淡的青石板，庭院深深的窨子屋，但浸淫了几千年的历史气息我们依旧能隐隐嗅到。随便踏进一条巷子，就仿若走进一段古老陈旧的岁月。

对于那些从远古的千年岁月中穿越而来的人类遗存，不要说千百年来人事对其的变动，就自然而言，一场风雨，一场干旱，就可对其造成打击，甚至湮没。

可这些这般的渺小而不经抵抗的老屋，青墙，石阶，却又是这般顽强地从古老过去绝唱到了现在。
在这里，有时间的重量，有历史的记忆，亦有动人的故事… …

断瓦尤存，残砖坚在
庭院深深几许
轮廓依稀

这是一座怎样的城？
那一刻
夕阳正浓

我的到来
扰动了你的生活
我能感觉到
你的呼吸，你的节奏开始乱

可你慌什么？
不就是山那边的游子对你的无端惦念嘛！

倚墙伫立，微微仰起头
我并不想惊动你

可你
却因岁月太冗长
苏醒了自己

青墙在呻吟
老屋也开始了咳嗽

夜半的雨
就要歌赋了

一束光绕过了青墙
从残瓦直射入守望中摇摇欲坠的老屋

老屋没有颤抖一下
她以为
主人又重新燃起了温暖的炉火

菊花的味道
充满了阳光和温暖
它天生就为生活而颤放

同袜子和衣裳一道
让生活更加明朗起来

她或者每天这样
在这条路上徘徊
伴着那沁人肺腑的菊香

或许
只是一个简单承诺
便化作了一个老人
在这里风雨无阻的默默坚守

衣服在风中尽情晃荡
全然不顾老屋的年岁

它们并不知道
这里也有一段被世人渐渐遗忘
比它们更晃荡的消魂岁月

你踏着青石路
从历史的深处走来

你的肩上扛着家庭
嘴上叼着自己
手上拿着未来

你是一个母亲的孩子
多个孩子的父亲

阵雨扑来时
雨点敲打着你

打出嘀哒的声响
打出了升腾的水雾
模糊了视线

寂静中也有无边喧哗
但寂静的日子
也是你最烂灿的日子

午后的阳光
温暖而慵懒

记忆中的童年
有堂前亲切的哇声
有屋后亲密的虫蚁
更少不了邻里阿妈阿婶的家长和里短

我回过头
一缕灿烂的光洒落青墙
扑向石板
照耀了花儿

您眼里的慈祥
温暖了我体温

时光在这一刻
停滞不前了
寂静中也有无边喧哗

老屋里昏暗的岁月
于你们而言
是最靓丽的时光